包弟

文转战凹三Frank2384_

[胡新]触碰

über deine Höhen pfeift der Wind so kalt

jedoch der kleinste Sonnenschein

dringt tief in's Herz hinein¹

门发出痛苦的吱呦声,曼努埃尔跺跺靴子上雪块走了进去。 

屋子里并没有比外面暖和很多,曼努埃尔把围巾从脖子上摘下,同样拍了拍上面的雪,挂在门旁衣架的第二个支节上。

他皱着眉头,走到桌子旁,用胳膊扫开一堆酒瓶,把捏得皱巴巴的牛皮纸袋放上去,从里面掏出两瓶慕尼黑啤,一大截熏肠面包,以及一些鱼肉,然后走到炉子旁,往里面丢了两截柴火,靠在书柜上。

火焰将木条慢慢包裹,噼里啪啦,火星随着热浪升腾,翻滚,闪烁后泯灭消失,曼努埃尔揉揉眼睛,看着沙发上裹着毯子缩成一团的男人。

玻璃窗被刮蹭出刺耳的风声。看不到男人的脸,额头和乱糟糟的卷发露在外面,曼努埃尔从风衣口袋里掏出香烟,顿了一下又塞了回去,信手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书。

火光渐渐明亮起来,屋子变得暖和,他把风衣脱掉,搭在一旁的椅子上。

沙发上那一团扭了扭,毯子一半掉到地上,男人的头从下面探出来,深吸一口气揉揉眼睛。

"曼努…"

曼努埃尔并没有理会他,呆了几秒把书放回去,起身走到桌子边,打开台灯坐下。

昏黄的灯光被酒瓶反射,在他的脸上留下光斑。

"曼努…嗯…"

马茨掀开毯子,支起上身抓抓头发,张大嘴巴缩缩脖子,又把毯子拽回来,裹在身上坐起来。

曼努埃尔盯着他的眼睛,伸手把灯光调得更暗了些,眉头舒展开了。

"马茨,真高兴你还活着。"

"哈哈哈,曼努",那人听这话抖肩笑笑,光着脚板跳到地上,"呼,真冷",小跑两步拉开椅子坐了上去,眯着眼睛打开一瓶啤酒,"感谢你还关心我。"

曼努埃尔从那堆酒瓶里拿起一个玻璃杯,放到鼻子前闻了闻,起身走到水池边,打开水冲洗。

马茨拿起酒瓶,灌了一口,坐在那里笑眯眯地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是在挖苦他还是挖苦自己,"曼努,没毒"。

曼努埃尔甩甩手,转身回到桌边坐下,灯光让马茨的脸轮廓分明,脸颊上带着淤青。

"怎么,耍酒疯和托马斯打起来了?"

曼努埃尔往杯子里到了半杯酒,拿起来押了一口,好像那不是啤酒,而是什么烈性伏特加,他甚至又皱起了眉头,盯着灯光下杯子里的气泡升腾。

马茨的酒瓶已经见半,揪下一块儿面包丢进嘴里,又拿起一片鱼肉一起塞进去。

"没有,前晚从床上摔下来了。"

曼努埃尔把杯子放下,抬头看着他,马茨没有撒谎,那块淤青不大,并且几乎要褪去了。

从拜仁离开后好一段时间,曼努埃尔都没有再来找过马茨,当然这中间并没有什么难舍难分的感情桥段,仅仅是一种接近于常态化的,常人口中的避讳。放到马茨胡梅尔斯身上来说,他完全没有在意这件事,对于曼努埃尔,欣赏,尊重,友好,甚至带着那么一点点的钦佩,球员与球员间最真诚,朴实,简单的情感放到诺伊尔身上总是很合适——你难以对他产生什么不满,这一点,曼努埃尔和马茨给大多数同事留下的印象相同。

离开那天马茨亲自到更衣室收拾自己的东西,从衣架上一件一件取下自己的球衣放进袋子里,等到柜子里只剩下空荡荡的架子以后,他看看柜顶的5号数字,朝后退了退,撞在了曼努埃尔身上。

"嘿!老天,你吓到我了曼努",马茨喘喘气,咧嘴在他的肩上拍了拍。

曼努埃尔绕过他走到柜子前面,从他的袋子里拿出一件球衣,歪头把它整理好挂了回去。

马茨挑着眉毛看着他手上的动作,"曼努,你在干什么?这已经不是我的衣柜了。"

那人并没有回答他,只是自顾自地做着手上的动作,调整一下位置,看一看,再调整一下位置,直至那件球衣挂在衣柜的正中间。

马茨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的前任队长这么做,所幸把手上的东西放下,把胳膊抱在胸前就这么站在他身后。

"曼努",马茨走过去拍拍他的胳膊,"这里很快就有新主人了。"

"你是5号,马茨。"

曼努埃尔转身盯着他的眼睛,马茨觉得他似乎在生气。

"随你怎么说都行",马茨伸手去拿那件球衣,但被曼努埃尔拦下了胳膊,接着马茨觉得脸颊遭到了猛烈的撞击,一时间脑袋晕乎乎地,视野发黑。

等他意识到自己是被曼努埃尔打了一拳的时候,柜子已经被曼努埃尔锁上了。

他看了看捂着脸的马茨,转身朝更衣室外走去。

马茨的酒已经喝完了,把空的酒瓶丢到那些瓶堆里,伸手去拿曼努手边的酒。

不知道是醉了还是没睡醒,他的动作颤颤巍巍地,指尖碰到了曼努埃尔的手背,于是他努努嘴,调整了一下姿势,才把酒瓶从那人的手边拿起。

曼努埃尔喝完杯子里的酒,拿着玻璃杯靠在椅子上看着他。

"暖和多了,谢谢你的酒,你真是救星,当然还多亏了你的面包。"

马茨咕噜咕噜又把那半瓶喝到肚子里,啃了块鱼肉,趴在桌子上。

屋外大雪不止。

"In den schönen Westerwald"

在那美丽的西部森林

"ja da pfeift der Wind so kalt"

吹过的风是如此的寒冷

马茨眯着眼睛,有点儿跑调地唱着。

"Do you love him very much?" I asked at last.

"I don't know. l'm impatient with him. l'm exasperated with him. I keep longing for him.

你非常爱他吗?

我不知道。我不能容忍他,我对他恼火,我又一直想念他。

曼努埃尔看着马茨脸上的淤青,想着刚刚书里被蓝色圆珠笔歪歪扭扭圈下来的话。

"O du schöner Westerwald"

噢,你,美丽的西部森林

"über deine Höhen pfeift der Wind so kalt"

尽管吹过得风是如此寒冷

马茨砸砸嘴,把头扭到另一边换个姿势趴在那继续唱着。

"曼努!!"

马茨发疯一样冲到曼努埃尔面前,紧紧地将他抱在怀里。

"赢了!我们赢了!胜利是属于拜仁慕尼黑的!"

曼努埃尔有些喘不过气,把马茨从身上拉开一点距离,勾着嘴角看着马茨。

"jedoch der kleinste Sonnenschein"

但那微弱的阳光

马茨高兴地在绿茵场上大声唱着,阳光从上空倾落,照在他满头的卷发上,马茨的脸轮廓分明。

曼努埃尔看着趴在桌子上边睡着的马茨,起身走到书柜的椅子边,拿了外套回来盖在他身上。

"dringt tief in's Herz hinein"

依旧能照亮我的心窝

曼努埃尔关了台灯,转身,小声在心里和与5号马茨应和着,朝门的方向走去。

——END

备注①《Westerwald》西部森林(又名西部战线之歌),德国二战老军歌。

In den schönen Westerwald

在那美丽的西部森林

ja da pfeift der Wind so kalt

吹过的风是如此的寒冷

O du schöner Westerwald

噢,你,美丽的西部森林

über deine Höhen pfeift der Wind so kalt

尽管吹过得风是如此寒冷

jedoch der kleinste Sonnenschein

但那微弱的阳光

dringt tief in's Herz hinein

依旧能照亮我的心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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